浑浑噩噩起身的,他在临水扶栏边坐了许久,邀月才娇媚无限地伸了一个懒腰,双手反撑着床,身子柔弱无骨般一点点起来。
睡得太近,鬓角有一点汗,她反手抹了抹汗珠儿,那薄薄的宽袖就从手肘直滑下去,凝脂的玉臂上有一颗鲜红色的小痣。
“公子爷,你怎么在我屋里?有事儿吗?”
花无缺没回她。
她眼珠子两边转了转,愣了:“哎,我怎么会在这里?”
直闹了大红脸,那红云从耳根升上来,直到满脸通红。
远处的花田里,那位老人早早起来,已经背着锄头忙活起来,他似极擅拾掇花草,对诸多花木如数家珍,叫人十分佩服。
这一日邀月过得极浮躁,只盼着太阳快快下山,因为她很想知道那书生和小姐的故事。
花无缺见她如热锅上的蚂蚁,心里只是好笑。
“公子爷,你不好奇吗?”她跺跺脚。
“能有什么出奇的故事?不过爱恨嗔痴而已。”
邀月撇嘴:“你这么说就没意思了,古往今来的故事,什么不是爱恨嗔痴呢?”
不多时,落日沉沉如融金,一大片火烧云逐队成排,夜里像是要下雨。
“还去吗?”花无缺故意问。
邀月又急的跺脚,一点落日鎏金镀在她的脸上身上,仿佛撒了一层淡淡融融的金粉,她一双眼角眼尾尖尖的狐狸眼瞪得溜溜圆,又可爱又漂亮。
“别说下雨,下刀子也去!”
两人如昨日到了酒楼,那小二记性当真极好,殷勤地喊:“二位贵客楼上雅阁请,还是昨儿的位置成吗?”
又问:“还是昨儿的菜谱,还是点些新的?”
邀月立刻说:“自然是点新的!”
她正在研究菜谱,昨日那位女说书先生已经翩翩然上台,娓娓讲起故事来。
那日书生和小姐重逢再会,两人都欢欣喜悦,无比快乐,一日日过得快乐似神仙。书生放弃了进京赶考,因为他害怕抛下小姐一个人,一个人骤然变成两个人,处处都是开销。好在书生为了混进小姐家里,学了许多拾掇花卉的手艺,便在城中种花为生。
他手艺极好,所有的花苗到了手里,不管是好的烂的,都能开出绚烂花朵来。
幸福日子容易过,书生和小姐已经过了几年快乐日子,一日小姐突然怀孕,真是喜事连连,书生见小姐怀孕后总是郁郁寡欢,闷闷不乐,便以为是想念家中父母,其实两方相隔不远,书生也极是奇怪,她的父母竟然一次也没来找过。
几年没踏足郊外的宅邸,书生再去,惊得面无人色,因那大宅已经完全荒废,曾经如锦的万顷花田,已经凋谢衰败,曾经豪华的府邸,处处衰草垂丝。
他徘徊许久,终见了一个老妇人,那人说是小姐的乳母,书生大喜,希望乳母随他回城里。
乳母一听说小姐居然在城中和他喜结连理,顿时脸色大变,惊叫着逃窜而去。
书生紧追在后面,才知道小姐的爹娘逼她另嫁她人,小姐是个骨气硬的,说服不了父母便在夜里一根绳子了结了芳魂。
书生也吓得脸色煞白:“那我家里那位又是谁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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