儿!河边!”
接下来就是长久的静索,马儿打了个响鼻,把头探进河中饮水,刷啦啦的,四周鸟兽的鸣叫既古怪又尖利。等到她快哭出来,才重新听到他,这次听起来就在附近。“青田?你再应我一声!”
“我在这儿!”
胯下的马从河面直起了头颈,偏了偏耳朵调转身体。前方的树林已洇起浓重的雾,枝杈垂遮。然后,就像在一本曾引起少女所有遐思的书里头,有个轮廓极鲜明、样貌却模糊的人物,骑着白马出现了。青田直望那马背上的剪影,颜色,是梦之烟蓝。
齐奢一句话也没有,默默地将她接下鞍,递过了水囊。青田也像惊马一样“咕咚咕咚”大灌了一通,之后抹去嘴角的水迹与满面惊惶,强自镇定道:“没事儿了,走吧。”
齐奢接过了水囊拴回腰间,“走哪儿去?”
“回驿馆啊。”
“你没瞧见太阳下山、东西不辨?”
“那又怎样?”
“背着这条河往回走,走一个时辰后,我保险你一低头就又看到这条河。”
青田的后颈上冒起了一片鸡皮疙瘩,“什么意思?”
“迷路。”言简、意赅。
“那、那怎么办?”
“先生把火,很快就该冷了。上马。”
“嗯?”
“河边风大地潮,不好点火,换个地方。上马,你骑白蛟。”
他把自个的坐骑拉来她面前,青田将一脚塞进马镫,怎奈四肢酸软,连撑了几下也登不上去。齐奢笑起来,伸过了两手,环住她腰肢往上一兜。
青田不防这一下,人倒在马上坐稳了,心却跳得快弹出来。腰间热麻,仿佛一直有一双大手扣在那儿,不由得令她暗自惊异。大概是太久没男人碰过她,否则莫说是衣衫相隔,就算是同谁赤裸而呈肌肤之亲,她也稀松平常,这样的敏感,只有和一个人——
腰部的温暖陡变作沸水般的滚烫,是起了一身的燎泡,皮开肉绽。青田咬紧了嘴唇,脸色泛白。
齐奢倒是若无其事,谈笑自若:“嘿,这小腰,都快薄成纸了。不忙,马上给你弄东西填肚子。”他纵身翻上了青马,打个呼哨,两马并头走向了林间。
走出一小段,暮色已沉,河流消失在身后,但仍听得到潺潺的水响。齐奢驻马,扶下了青田,又将两马系好,卸掉了嚼子由它们啃食草皮。他自己则捡来一把又一把的草叶树枝,挑了高出地面的一小块土丘堆做一处。青田傻看了一会儿,也来帮手,拾几根带着叶片的落枝。齐奢笑,抓起来扔去到一边,“这些水分太重,点不着的。大小姐您还是坐着吧,这种粗活儿就不劳您添乱了。”
青田悻悻,只好倚树坐低。看他将枝叶一层层地码放好,挑几根粗枝架一个“井”字,又堆上碎木片,最后掏出了火刀火石,背风点燃了篝火。
木头先开始冒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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